银生:唐朝往事
公元863年,春日的娇阳朗照着长安城,高坐于龙椅之上的唐懿宗李漼正在宫中大宴群臣。殿前乐工五百,舞姿冶艳,笙歌绕梁;席上摆满了山珍海味、奇食美馐。懿宗在众多大臣的奉陪下听乐观戏,饮酒作乐,不眠不休。或许,这位残唐的无为之君压根儿也不愿理会,就在他“瑶池宴罢归来醉,笑说君王在月宫”时,几千里之外,南诏王世隆遣将攻打安南(今越南河内),一场场腥风血雨的厮杀正在激烈上演。
正是这个春日的夜幕初降之时,安南高高的城墙下,南诏军攻打城池的呐喊渐渐停歇,夕阳的血光静静地照耀着红水河。城墙脚下,死尸和战象压平了起伏的蒿草地,风中流淌着草木和鲜血的腥膻味。城墙头,被乱箭射得褴褛不堪的旌旗下,大唐安南经略使蔡袭已被毒箭穿心,乌黑的血浸染着他的忠诚幕僚樊绰的戎装。
说起来,南诏王攻打安南的战事早就开始于862年(唐懿宗咸通三年),那时的经略使王宽不能御敌,朝廷便以湖南观察使蔡袭代王宽为经略使,将兵屯守,樊绰随行。当黑夜吞噬了整个城池的时候,南诏大军庆贺胜利的篝火已经点燃,樊绰轻轻地放下怀中早已冷却僵硬的蔡袭,将大唐经略使印信,以及他受蔡袭之命遍访南诏所辖之地的资料紧紧地包裹起来系于胸前。缓缓地站起身来,樊绰将双手交叉护着胸前的包裹,昂起年轻的头颅,他那深情的目光顺着滔滔滚滚的红河水溯流远游,就在这河流的源头,是他早已了然于胸的“银生城界诸山”,还有,那座隐逸在茫茫“诸山”之哀牢、无量间的银生城。
那是一直以来总让他魂牵梦萦的城池啊!此刻,樊绰闭上双眼也能清晰地想起它丰富的物产、广袤的版图以及周边睦邻和通达流畅的商路:
“银生城在扑赕(今大理南涧)之南,去龙尾城(今下关)十日程,东南有通镫川,又直南通河普川(今江城勐烈镇),又正南通羌浪川(今越南莱州),却是边海无人之境也。东至送江川,南至邛鹅川,又南至林记川(今缅甸景栋),又东南至大银孔(今思茅市、西双版纳州及泰国景迈、老挝北部等地)。又南有婆罗门、波斯、阇婆、勃泥昆仑种。外通交易之处,多诸珍宝,以黄金麝香为贵货。……又开南城(今景东文景)在龙尾城南十一日程,管柳追和都督城( 今镇沅恩乐),又威远城(今景谷)、奉逸城(今宁洱)、利润城(今勐腊易武),内有盐井一百来所。茫乃道(今景洪)并黑齿等类十部落,皆属焉。陆路去永昌十日程,水路下弥臣国三十日程。南至南海,去昆仑三日程……”(《蛮书?云南城镇第六》)。
这是樊绰曾经用双脚丈量过的大地。令他难以忘怀的,不仅是这个南诏国的银生节度使辖区辽阔,山川秀美,民风奇异,更有漫山遍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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