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是一种简单的东西。水火相遇,便枝繁叶茂。后来就复杂了,但也能上能下。商人和小卒用它解渴,普通人用它消暑,落魄文人用它解闷解忧,骄傲的商人用它夸自己的茶,皇族自然可以事事讲究,就连地宫里的茶具也是精美绝伦,千百年后依然是最寂静奢华的座椅。不同风格的茶开始因人而异。同样的茶汤,反映了太多不同的情况。
近年来,摆好桌子吃茶的风潮逐渐兴起。特别是干泡法,简单方便实用,可以以茶事为主题做各种变化。还有一个好处就是省水,避免了浇花盆和养茶宠的繁琐。席子是干净的,润茶和洗杯的水可以倒入专门的水缸里。这种泡茶方法逐渐有了取代原有湿茶几的势头。竹帘和麻布是茶的世界。
主题是茶桌中最有趣的环节。当茶人的人文情怀和浪漫主义相遇,茶桌里的世界变得更加广阔。有清风般的清高,有大地般的淳朴,有画卷般的留白,为茶人提供了前所未有的创作空间。
但是,茶座创意设计的“度”把握真的是个大问题。当习惯了一成不变的茶桌、茶几的茶人接触、接受、喜爱、实践最初的茶桌时,大部分人都会不自觉地模仿茶书、各种自媒体书中看到的茶桌形式,这并不是一件坏事。人类学习东西大多是从模仿中来的,模型的存在是有意义的。
但是,作为一件具有艺术构图和个性特征的茶几作品,它不仅在器皿和茶制品的选择上有其特定的意义,而且在季节、环境、主客喜好,甚至光线的运用上都有着综合的考虑。单一模仿显然不是上策。所以我们提倡茶座的设计一定要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来决定设计思路。
茶桌设计师来了或者不再是单纯的茶人。他是茶汤艺术家,是平面设计师,是今天顾晓的学者,当然也是低调的插花大师。当我们拥有或者正在拥有这些能力的时候,“去喝茶”的禅意就会一不小心变得复杂起来。
因为我们脑子里有太多关于茶座的模型或者火花,所以在具体设置茶座的时候总想在茶座上多加点东西,用一块开着灿烂春花的棉布来迎接春天;一朵花不够,那就在席子上放几片叶子和花瓣;用一把著名的紫砂壶,用几个古董茶杯来衬托茶汤,用一个古董茶壶,甚至用一段经文或者经文做一个垫布。
其实这些物件可能每一件都很漂亮,都是茶桌主人用时间和金钱找出来的。然而,一个接一个,却看不到茶几的主魂茶汤。珍贵稀有的茶具,如果不是画龙点睛,罗列太多,不像茶几,倒像古董摊。再者,用经书或经文来装饰座位是不尊重人的。
巧用“物”,是对茶桌空间控制能力的一种衡量,是一种审美的考量,是对茶桌“度”的一种理解。现在的茶几上,不是东西太多,而是需要减法。我们可以将一块普通的木头洗净晾干,用木头上的风化纹理和自然凹凸对比紫砂壶的陈年和老茶的陈年,而这样的纹理是只有你坐下来把茶杯握在手里才能读懂的桥梁;也可以用一个细节精致的老紫檀木托盘做壶承,但放在桌上一定要低调无声。不管是富是穷,都要做到不露痕迹,因为都是茶的配角。
我们可以减去精致的茶匙,用细竹枝或梅枝代替;可以用淡黄色手工棉纸把茶叶包起来,减去描金茶壶;减去开满花的棉布,在下午四点等待太阳将枝桠投射在素净的凉席上,在流年的画面中体验一会儿心情。更靠近茶的心脏,更仔细地嗅闻内在的茶味。让身体在“度”内理性谨慎,让心在“度”外逆风而行。
“什么都没有,何必去扫灰尘。”
茶是这样,席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