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在英国意味着什么样的现代性？

艾伦麦克法兰(Allen MacFarlane)早年在阿萨姆茶园的生活经历，加上他本人对研究的兴趣和广泛的阅读，很自然地将他的注意力转向了现代英国殖民贸易中的重要对象之一：茶叶。因此，在艾伦的思维地图中，作为近代与英国一起引领全球资本主义发展的关键商品，茶叶在近代世界进程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这是他写书的动力。在书的序言中，艾伦告诉了我们写这本书的顾虑：“为什么英国要将其帝国扩展到印度的极北？”“为什么它(工业革命)始于英国？”“问题的答案存在于我童年记忆中的那些茶树丛里吗？答案和饮茶的发展有关吗？”带着这一系列的疑问，他已经忘记了当年的茶园生活。先是以他母亲对阿萨姆邦茶园的回忆作为序言，然后将全书分为上瘾、奴役、解读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上瘾”。在Ux和冈仓天心的帮助下，艾伦展示了英国人喜欢茶的原因。同时引用各种材料来说明茶作为饮料的特点。他告诉我们，与葡萄酒、啤酒、咖啡等饮品相比，茶叶在生产、运输、功能、价格、文化属性等方面具有独特的优势，已经成为国民饮品的重要特征。因此，当这类饮料进入英国社会后，不到两个世纪就迅速占领了饮料消费市场的主流。第二部分，艾伦的标题是“奴隶制”，意在表达两种取向。一是茶功能多样，价格适中，所以短时间内奴役了人们的口味，最终成为英国人的“国饮”；第二，对茶叶的大量需求迫使大英帝国寻求更大的殖民地和种植区域，于是征服并统治了阿萨姆邦。在此基础上，他们建立了大量的茶园，茶叶生产一直向现代工业方向发展。大量茶园工人被资本主义奴役。第三部分是“解读”。艾伦试图从“茶，身体和心灵”来解释为什么茶风靡全球。他引用了世界各地对茶的研究，解释说英国和日本等爱茶国家对饮茶功效的研究，促进了茶叶消费的进一步升级。茶对健康的益处及其对改善思维和行动的帮助是全世界公认的。同时，虽然围绕世界上最受欢迎的饮品已经形成了产业化模式，但是从事茶叶生产的底层劳动者享受到的茶叶红利却非常少。面对剪刀的不公平，艾伦引用德昆西的话，把茶称为“魔水”。茶的物理属性促使其成为国民饮品，同时也是英国个人主义发展的重要推动力。后来，它成为中国人口流动的重要媒介。人们围绕喝茶形成的社交圈，应该符合英国国民自觉离开家庭，通过交往等方式转向社会关系的传统。这一传统被艾伦视为塑造英国国民现代性的重要因素之一。因此，从国际贸易体系到个人主义的发展，茶预示着现代性的建构和展示。对于我们来说，茶不仅带给我们多重的味道，而且被时代和中国传统文化体系赋予了许多价值。普洱茶的盛行，让追古成为一种时尚。但对于星巴克等企业来说，如何拿住消费者的钱包和时间，才是他们茶品牌经营的核心。由此可见，茶在中国依然意味着一种千年思维、万里视野的传统回归。在西方世界，它一直是实现现代性及其实践的重要对象。但作为一部面向大众的人类学著作，艾伦在“帝国”框架下的茶叶写作提醒从事茶叶研究的人们，只有扎根当地，将茶叶融入更大的社会、经济、文化体系中，才能对茶叶有更深刻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