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5月9日,持续一年多的“王老吉”红绿竞争案终于胜诉。GPHL胜诉,收回了“加多宝”红色罐装和瓶装王老吉凉茶的生产经营权。“加多宝”的退出,意味着王老吉品牌结束了“三家促销”,重回“两个世界”时代。在这场战役中,广州王老吉、香港王老吉、香港鸿道集团相继登场,众多消费者一头雾水。王老吉作为最负盛名的中华老字号凉茶品牌,创立于清朝道光年间,因政治原因一分为二而传承至第四代,成就了今天的奇葩格局。
如今,王老吉凉茶在中国的年销量已经超过了世界饮料行业的公敌可口可乐。可口可乐起源于止咳糖浆,而王老吉凉茶直到上世纪90年代才被赋予“饮料”的概念。在此之前,它还作为“药”畅销了一百多年,早在清末就随着国人的脚步远销美国。
道光年间的“姬叔凉茶”
现在广为流传的“王老吉”凉茶传说是这样来的:清朝时,农民王泽邦带着妻儿上山躲避疫情。在路上,我碰巧遇到一个道士,他给他开了一个包治百病的药方。王泽邦按照处方配药,并把熬好的药免费分发给生病的人。果然药治好了。他干脆把药煮了,天天推在车上进城卖。因为药香甜可口,非常好喝,所以被称为“凉茶”。
另一个传说可能更接近事实:王泽邦是广东鹤山的一个乡村医生,他经常用草药给村民治病。广东夏季炎热,春秋潮湿,人们特别容易感冒、中暑、肠胃病。在王泽邦,人们用岗梅根、金樱根等10多种山药茶配制成独特的凉茶,能祛湿清热。1828年,王泽邦移居广州。当时他在十三街静园街开了一家凉茶店,专营水碗凉茶。王泽邦的本名是阿吉,邻居们亲切地称他为阿吉叔叔。“姬叔凉茶”因其疗效显著、价格公道而名噪一时。
关于“王老吉”这个名字的由来,也有很多说法。道光十九年(1839),林则徐被任命为钦差大臣。他初到广东时,不习惯那里的气候。此外,他禁鸦片烟时劳累过度,风热感冒,随行的大夫也没有良方。听说十三排凉茶可以缓解暑热之感,林则徐穿着微服去了凉茶店。喝了一包草药,感冒等症状就好了。林则徐送给王泽邦一个大铜壶,上面用金字刻着“王老吉”。“王老吉”从此名声大噪。很多卖凉茶的店铺都争相效仿,还做了一个葫芦形的铜锅放在店里。直到现在,摆一个大铜葫芦还是很多凉茶店的标志。
便携式茶料袋在海外颇受欢迎。
1883年,王泽邦去世,活了70岁。去世前,他已将凉茶店的生意交给三个儿子共同经营:长子桂成、次子桂香、幼子桂发。为了纪念父亲,方便生意,三兄弟设计推广了王老吉“橙红葫芦”的商标。
由于生意兴隆,日常凉茶供不应求。因此,长子桂王程(音)在商店对面租了一个铺位,简单地将其加工成一个便携式纸袋,用来包装凉茶出售。这种茶料袋携带方便,非常受欢迎,这也使得凉茶在国内外的普及成为可能。
当时盛行华工出国,很多沿海地区的华人被人贩子骗去旧金山或南洋打拼,俗称“卖猪”。为了赚最多的钱,运送中国工人的船只想尽办法把人装满。船舱拥挤、黑暗、潮湿,没有最起码的通风设备,卫生条件极差,很多人因此生病死亡。所以很多中国人出国前都会带上王老吉的袋装茶料袋,以防不测。王老吉凉茶也出口到了新大陆。1898年至1903年梁启超在美国旅游期间,看到街上有卖“王老吉凉茶”。这种茶在广东只卖两个铜子一帖,在新大陆居然卖五块十块钱。从此,王老吉在美国生根发芽。20世纪50年代,《羊城晚报》的记者袁小贤和李春晓夫妇在美国漫游时,也看到了美国的许多旅馆。每次高级宴会结束时,服务员都会给王老吉奉上一杯中国凉茶。
三兄弟三股,各自发展。
由于凉茶的药材需要从江苏江都运过来,相当耗时,三兄弟商量后决定将房产平均分成三份,三房人松散组合,分别开发。贵诚哥去江都开“王老吉季承”。葛桂香举家迁往澳门,注册为“王老吉幸运书”,与他人签订长期贸易合同,生意稳坐钓鱼台。你弟弟将在广州租房子住一个房间。
桂发把二儿子恒辉和三儿子恒端留在了广州。他于1889年带着长子王去了香港。1896年,桂发的三个儿子在香港集资成立了“王老吉元亨记”,并将王老吉注册为英联邦管辖的商标。这也是中国商人的第一个注册商标。
1925年,香港王老吉凉茶应邀参加英国伦敦中国产品展览会,展示凉茶袋。伦敦展览会开幕当天,除了国王和公主,参观者中还聚集了一群贵族和名流。亮相展会的王老吉,相当受重视,上一层楼就出口了。
百年前流行山寨“王老吉”。
1934年,王因病去世,他的独子汪玉康年仅16岁。在40年代香港沦陷的三年多黑暗日子里,很多店铺被迫倒闭,王老吉的出口贸易也陷入停顿。
香港光复后,香港经济进入二战后的大复苏时期。由于王老吉凉茶袋暂停销售三年多,只要恢复贸易,订单就源源不断。日益增长的需求催生了更具产业化的产品,——凉茶精。也就是把药材渗透到茶药里,烘干,装袋。喝的时候只需要在开水里泡几分钟。效果和凉茶一样。因为可以马上喝,所以更方便,更受欢迎。
虽然王老吉凉茶店从1946年到1947年连续开了4家分店,但“山寨”凉茶在市场上还是屡有发生。
两个世界的奇妙模式
1949年后,由于地缘政治的阻隔,王老吉形成了同一个品牌、两个世界的奇妙格局。广州王老吉被归为国企。1956年工商社会主义改造时,8家历史悠久的中药厂合并,以固定资产和职工人数最多的王老吉命名,称为王老吉联合制药厂。文革期间,“王老吉”改名为“广州第九中药厂”,王老吉凉茶也改名为“广东凉茶”。
香港的王老吉也走上了命运的转折点。汪玉康于1951年在澳门开设分店。澳门的王老吉原本掌管桂香1号房的恒信,但恒信去世后,子女对家族生意不感兴趣,凉茶店无继承而终。王裕康的不小心差点让王老吉彻底消失。
汪玉康偶然认识了从事期货投机的丁某。汪玉康一开始给丁5万,不到一天就赚了3万。这种钱和卖凉茶比起来,真的不一样。汪玉康被这种赚钱方式迷住了,于是干脆以个人名义注册成立了“宝山公司”,专门从事期货投机。他非常信任丁某,授予其公司提货权。起初,一切都很顺利,直到有一批价值约百万元的货物,盖着“宝山公司”(——)的公章被取走,是王向法国商行订购的留声机和毛皮,并预付了30万元定金,王玉康才如梦初醒。
为了还债,王裕康忍痛放弃了王老吉在香港的店铺,甚至卖掉了商标。这次打击之后,他去了美国,想换个环境重新开始。在美国,他把王老吉产品的代理分销业务做得非常出色,同时还经营面包店业务,生意蒸蒸日上。而他的妻子谢,在得知别人掌管的4家王老吉分店都因经营不善而逐一关闭时,没有去美国,坚持留在香港重振王老吉的声誉。1971年,谢以16万元买回了这家商店。
分分合合,是谁的牌子?
80年代,两家“王老吉”迎来了新的起点。1982年,第九中药厂更名为“广州羊城制药厂”。十年后改制为“广州羊城药业股份有限公司”,1997年并入广药集团。2004年3月4日,羊城药业变回广州王老吉药业有限公司。
在香港,1984年王裕康去世,王老吉第五代传人王全健正式入主王老吉凉茶店。因为他不能养活自己,他请他的妹妹王健仪帮他做饭。王老吉第五代传人在假冒最盛行的地区重新注册了商标,即香港王老吉国际有限公司,该公司在中国大陆以外的30多个国家和地区都有凉茶市场。
1997年,随着加多宝的加入,王老吉品牌“三家促销”的时代开始了。将王光耀老吉的商标权租赁给加多宝20年,由港王老吉后人提供配方,在内地独家经营红罐凉茶。用加多宝重新包装王老吉,给他“饮料”的定位。这种兼具药性和饮料特性的新概念,让这个百年品牌焕发新的活力。汶川地震,加多宝捐款1亿人民币,让王老吉的品牌美誉度上升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
但分歧开始出现,GPHL希望乘胜追击,开发多元化产品,善用价值1000亿元的王老吉品牌。加多宝致力于将王老吉凉茶打造成世界性的饮料品牌。
如今,加多宝已不再拥有“王老吉”的品牌权,GPHL计划在“大健康产业”上下功夫。在未来的市场上,我们可能会看到王老吉八宝粥、王老吉鸡汤等产品。这些会赋予王老吉这个百年品牌什么意义,我们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