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沙溪茶厂越来越近了。我们几个文艺界的朋友突然想一起过来。他们一定收到了某种暗示或指导吗?
山,满山,连绵起伏;放眼望去,树木郁郁葱葱;但仔细看,你会发现山坡上,一排排茶树,整齐划一,如士兵列队等待将军的检阅。就这样走着,抬头望去,虽然郁郁葱葱的山很醒目,但是时间长了,就让人头晕目眩。就这样,我换了个视角,把脚凑过去:哦,这汤不就是那种有名的水吗?也许,是因为连绵起伏的山脉在这里舒展开来,深水不得不在这个地方绕道而行?也许,是因为从大山深处挤出来的名叫白沙溪的溪水,含有一些特殊的营养成分,让本来就很聪明的安化人有了在这片风水宝地上建茶厂的充分理由。
一首有着一千两茶叶的圣歌飘了过来:哦罗里,嘿,嘿,哦,泡红茶,把杠抬得宽一点。声音激烈,浑厚,悠扬。一定是白沙溪茶人欢乐的歌声,毫无疑问是幸福的呐喊。我们是听着声音进入工厂的。机器店、手工店、烘焙店,人头攒动,热闹非凡。机器声、号角声、入耳声、汗香、茶香、沁脾香。我们穿行在忙碌的人群中,仿佛成为了白沙溪茶人的一员,我们感到自豪和激动。而且还催生了对工人的尊重。
白沙溪茶人早期的气味是好客的,这是真的。主人坚持要我们留下来吃午饭。一碗玉米,一碗水煮活鱼,一大盘带皮腊肉的美味,让我念念不忘,这是有道理的。当然,同样不能忘记的是宴会室内主持人给我们背诵的安化民间茶谚:茶不尽,麻不尽。安化山有钱接,三个月的春天就可以吃了。吃饭用粮口袋,用钱用茶口袋。一天没有茶则氏症,三天没有茶则氏症。喝了安化浓茶,饿死了阆中先生的爷爷。谁能忘记白沙茶厂人的自信与率真?突然想起一首流行的歌:其实我不想去。其实每个春夏秋冬我都想留下来陪你。
我们一定是有点醉了,一步一步地走出了厂门,但身后的声音还是朦胧地飘进了我们的耳朵:常来,白沙溪茶厂的大门永远为全世界的茶友敞开着!感觉头晕目眩,我们沿着一条小路闲逛,不知不觉就到了波光粼粼的白沙溪边。然后我们坐在地板上,脱下笨重的鞋袜,把光着的脚泡在清凉的溪水里,吸引着成群的小鱼围着一双双赤脚玩耍,而我们的心还在回味着那个充实的早晨。
秋日阳光明媚,秋风习习。像往常一样,我们没有疲倦。
这时候不知道是谁问:这脚下清澈的白沙溪不就是前角灌进紫江的吗?真是警钟长鸣,我们都把目光投向了离资水河南岸不远的近代中兴名臣陶澍的陵墓,陵墓前的那对石狮子,陵墓下游几百米的温岚塔。依稀记得,我为了写一篇关于紫水的系列散文,去紫江的时候,查阅过相关资料。据史料记载,温岚塔建于清道光十五年(1835年),由两江总督陶澍出资建造。塔高约30米,8面7层,中间是实心的,用绿色的石头砌成。高塔依然存在,人们死去。这要包含多少意义才能让我们这一代的后来者记住。
所以,白沙溪茶厂是幸运的。工厂也是1939年创办的,几经风雨,几经日落,几经沉浮。这个白沙溪茶厂,却赶上了激活市场经济的好时代,遇到了与时俱进的好团队。在这短短的几年里,茶厂的生意越来越红火,名声越来越大。就在几个小时前,当我们参观茶厂的红茶陈列室时,厂长刘新安介绍的白沙溪茶厂的基本情况似乎还在耳边回响:
我厂位于清代两江总督陶澍的故乡湖南安化雪峰山东北端,距省会长沙240公里,距县城东平27公里,交通便利,依山傍水。她是紧压茶的发源地,创造了中国紧压茶史上的几个第一,即1939年的第一片黑砖茶、1953年的第一片茯砖茶、1958年的第一片花砖茶。她挖掘、继承和发展了传统的民间茶产品天工、生煎茶和梁倩茶(俗称花卷茶),为湖南紧压茶的蓬勃发展提供了宝贵的资源。
你好,你是来参观茶厂的吗?怎么每个人都喝醉了。
大家都沉浸在刘厂长激情介绍的回忆中,却被一个突如其来的空谷回音般的问题惊得回到了现实。是的,是的。大家都抢着回答,还有人邀请新人和我们在地板上聊天。
新人是当地资深茶农,看上去60多岁。脸色通红,怒火中烧,但也是一副醉酒的样子。他欣然应邀,毫不含糊、肆无忌惮地大谈红茶的保健功能:经常喝红茶可以降血压、血糖、血脂,缓解腹胀。好了,停,停,我们都知道这些函数!我怕我的朋友们会厌倦这种千篇一律的广告。我赶紧起身再次向老人敬酒,故意避开话题:你是不是因为经常喝红茶,就一直害怕自己这么健康?然后提示说:请告诉我们新的东西!哈哈,我给你背一首歌怎么样?我看见他划了根火柴,点了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清音唱道,“白沙溪洗沙,洗沙光滑;人间好善,必有茶福。”宋老头大笑着扬长而去。
哦,这是秋天的笑声,尤其是白沙溪茶人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