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对茶艺一窍不通。
据说一套武夷岩茶表演有十八道工序供游客观赏,我至今都不记得那十八道工序是什么了。虽然记不清了,但是喜欢看这样的表演。当然,我看的不是茶,也不是艺术,而是泡茶的女人。世界上有很多不同的女人,表演的女人也是如此。他们有的矜持,有的淡定,有的羞涩,有的大方。有的明眸皓齿,简单明了,有的闭月羞花,美若天仙。在舞台上,每次看着他们用四肢的轻盈把茶从睡叶变成香茶,我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不知道茶叶有没有被揉进女性特有的味道。
当然,我没有权利评论每一个女人的茶艺是否精湛,因为像我这样笨手笨脚的,连十八般工序都看不懂,根本没有资格做这样的评论。如此精致的茶艺,对我来说,就像橱窗里的一件高级礼服,只能远远地看,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
相比较而言,我更喜欢和朋友在武夷山喝茶。
有时,我们在天心喝茶。一窗远山,一海古磨盘茶,几片绿草,心灵在一瞬间变得格外纤细。当然,每当我要给大家泡茶的时候,总有朋友迫不及待地把碗拿在手里。我也配合一个假笑,自嘲。呵呵,他们哪里怕我辛苦?很明显,他们害怕我笨拙的动作会扰乱他们敏感细腻的神经。
有时,我们在河边宽敞的房子里喝茶。那是朋友的公司,有各路英雄。有些商人,虽然是为利益而来,但也被周围的宁静所俘虏。坐下来喝杯茶。喝完这杯茶,让我们为武夷山的宁静干杯。浮生是梦,武夷山也是梦。喝完茶,梦醒了。每个人醒来后都知道该去哪里。
我当时最爱的,也是那个泡茶的女人。她的动作总是很温柔。每当有人的茶杯空了,她总是不失时机地把它倒满。她总是擅长泡茶。座位再吵,她也不乱。她完全知道这个泡沫之后要做什么。另外,她的动作非常干净,没有任何冗余。虽然她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但她总是很安全,很得体。
恍惚中,她变成了一个催眠的巫师,当所有人都沉醉在茶香和胡言乱语中时,只有她是清醒的。但是,有人醒着的时候,她看起来很严肃,但醒着的时候,她很开心,嘴角挂着微笑,专业的,温柔的,安静的微笑。当所有的人都在胡说八道的时候,她用她的微笑来保护自己不受任何是非的影响。似乎她生活在一个永远中立的国家,没有争斗,没有灾难,没有节日,没有狂欢。
我觉得这是一个懂茶艺的女人,不经意间做了一个最有东方色彩的行为艺术。如果说用于表演的茶艺有些做作,那么女人本身就是一件艺术品,她的美在于自然、内敛、沉静。
有时候,我们会在武夷山的雨中走过几座山脊,只为了去一个叫慧远的地方。田玉娥大师在慧远寺等着我们,那里也有好茶等着我们。我朋友的朋友是田玉娥大师最好的朋友,呵呵,也许你已经被这种尴尬的句子吓到了,但请记住这句话。在武夷山,所有的人都是朋友。
田玉娥大师给了我们特殊待遇。为了还原武夷茶艺的原汁原味,他竟然在院子中间建了一个烧炭的炉子。炉子很小,灰烟飞过黑水壶,飘向天空。群山很快就被一层烟雾笼罩,变得朦胧起来,就连院子里的绿色菜地,甚至连挂在院子中间的和尚衣服也被一层烟雾笼罩,变得朦胧起来。那时候,时间真的静止了。
田玉娥大师泡茶的方式有点严肃。他耐心地等着水烧开,然后有点夸张地把水倒进锅里。趁我们不注意,他会迅速往锅里放些细盐。
我问:“为什么?
他说:“古人就是这样喝酒的。
哦,原来古代茶艺是用盐的。
虽然我不认为茶是美味的,但看田玉娥大师泡茶是一种享受。他带着我穿越时空,仿佛岁月在武夷山的这座小山上重演。在这部黑白电影中,泡茶者仿佛变成了千年前造冰的古佛,饮茶者是他虔诚的弟子。
时间当然不能穿越,但在尘世的空间里,我是自由的。不久,我回到了北京。
在北京,我向武夷山人学习,买了茶具,招摇地领着家人一起喝茶。起初,所有的人都惊讶地看着我,因为我可以清楚地分辨出茶海上的大小杯子,以免弄错。可是时间长了,就有人开始造反了,说我泡太久了,泡茶水温不够,要快,不怕汤,泡不出好茶。
其中,呼声最高的是小琪的父亲。
最后我投降了,把我手里的泡泡碗递到他手里说:“你来,你来。
从那以后,在家泡茶的任务就落到了他身上。我惊讶地总结出一个规律,把东西给最合适的人,就能实现资源的最优组合。不得不承认,他爸在泡茶方面比我有天赋多了。
但是,我并不气馁,甚至有点清闲的快乐。喝茶是为了舒适和轻松。如果连这个都做不到,什么茶艺都不能算艺术。
就这样,我对茶艺还是有所了解的,虽然走样了,但是从表面扫到根部。哈哈,这么自我表扬,也算是自我安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