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找个人在山里喝茶聊天。朋友说,好吧好吧,想喝谷雨茶就喝吧。
没有山泉,用天水在瓦罐里泡茶。清明谷雨茶,清明谷雨季节出产的春茶,雨量充沛,温度适中。经过冬季的休养生息,茶叶丰满,绿色和新鲜。
茶之形,梅在《南有嘉茗赋》中说:“泥膏脉动如雷,一切木之气,未通而已吐。鸟的舌头露出来了.鸟的喙很长.一面枪的旗帜升起了.嫩茎是嫩的……”
一个芽,一片嫩叶,泡在水里,像古代发射的制式炮;一两片嫩叶就像麻雀的舌头。
谷雨里的茶,外面下着雨,风吹着柳,人坐在窗下喝茶,清新如茶。
小时候喜欢用玻璃杯喝茶,玻璃杯是透明的,是为了真实地看到玻璃杯里的茶。茶在水中,舒展,起伏,像一个复活的记忆。那是在山林里,有茶树和绿茶。
那时候的我贪恋茶的香气,经常在杯子里泡朱兰和茉莉,就像一个喜欢打扮漂亮的女人。有一年,在苏州的拙政园里,6块钱用钱买了一大包干茉莉骨,用来凝结芬芳的回忆。
茶很好喝,来小木屋的客人都会用香茶招待。喝一口,好香!浓重的茶香依然挥之不去。
小镇茶店的卖茶人二柱兰,从玻璃罐里称出来的。用你的拇指和食指,抓一把,然后小心地包在纸袋里。
后来不喝香茶了,改喝绿茶。这茶太浓了,但它掩盖了原味。用紫砂茶杯泡绿茶,汤的绿色,是喝茶时的心情。就像陆游说的“得了汤,便见玉华浮”。
喝杯茶,大多是晚上,白天有很多事情纠结,失去了喝茶的乐趣。喝茶是一种消遣。忙碌的人一般没有时间坐下来悠闲地品茶。“咕鲁,咕鲁”喝的是白开水。
我的城市不产茶。茶产于何处,对一个人来说是多么幸福的情感滋养。
喝茶的时候,想到洞庭碧螺春、黄山毛峰、安溪铁观音、武夷大红袍这些美妙而富有诗意的名字。茶喝得不多,脚步却变得沧桑而匆忙。
中年喝茶,回一个白瓷杯,是朋友送的。我对茶没有特别的嗜好,但每次去产茶的地方,总爱找茶。
南方有贾母。走在夜晚的江南小城,卖茶的人淳朴可亲,坐在茶香的灯下,买不买茶,拿一些回去尝一尝,你就会知道这茶的真性情。这时候你会发现,街道狭窄,灯光温暖,细雨氤氲。找茶成了一件快乐的事。
在山里找茶。那一年,在武夷山,高低不平的山路考验着大家的脚力。大红袍生长在山川清澈的幽谷岩壁上。只有两棵树被保存下来,所以我们这些远道而来的寻茶人面面相觑。
谷雨时节,在皖南山区,我遇到一个老人,背着一个半旧的竹篮,坐在山上的石阶上卖茶叶。用牙齿衔一块,茶的苦味很快就会扩散开来。茶场在哪里?这可能是山野零星的天然茶。外貌当然没有礼仪小姐那么招人喜欢,也没有普通绿茶那种浅浅的一层绒毛。叶子厚实,细嫩,卷曲,看起来纯净,细长,细长。
少年喝茶,清香附庸风雅;中年喝茶,轻松,心舒展。就这样,一杯清明谷雨茶在手,平淡而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