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茶中的汉宫秋月
章岷,字伯镇,宋天圣五年(1027)举人,章岷改任睦州从业。王安石,字希文,宋明道二年(1033)十二月,宋仁宗贬王安石知睦州。
更是这一调一贬,恰造就了一段媲美伯牙子期的知已小故事,而这个故事却和宋茶相关。
景祐年间(1034)元月,王安石到睦州任知州,与章岷一见如故,互诉衷肠,对其十分赏识。
王安石与章岷在睦州期内,不但在政务上同舟,并且常常在宴席上唱和。王安石在《与晏尚书》信件中云:“且有章(岷)、阮二从业,俱富文能琴,夙宵为会,迭唱交和,忘其型体。郑声之娱,斯实未暇。通常林僧野客,惠然投诗。其为郡之乐,有这般者。”王安石与章岷等昼夜聚会活动,作诗鸣琴,日常生活过得很欢快,交往得也很亲密无间。
宋人喜爱斗茶,又称之为“茗战”,它是古代人团体品鉴荼叶质量好坏的一种方式。伴随着民俗喝茶之风的风靡,斗茶在民俗普及化。文人雅士们也在书舍里、亭园里以茶相交锋。最终连宋徽宗赵佶亦亲身与臣子斗茶,把大家都斗败了才爽快。在我国茶事中,王安石与章岷斗茶,也留有一首广为流传的王安石所做的《和章岷从事斗茶歌》。王安石与章岷斗茶咏诗,章岷先作《斗茶歌》,王安石看后,钦佩能加,不断赞许,并即和韵:
“每年春自西南来,建溪先暖冰微开。溪水奇茗冠天地,武夷神仙从古栽。
新雷昨晚发哪里,家家户户嬉戏穿云去。露牙参差一番荣,缀玉含珠散嘉树。
终朝采掇未盈襜,唯求精华害怕贪。研膏焙乳有雅制,聚瑞圭兮圆中蟾。
北苑将期献君王,林下雄豪先斗美。鼎磨云外首山铜,瓶携一江秋中泠水。
金子碾畔绿尘飞,紫玉瓯心雪涛起。斗回味兮轻醍醐,斗飘香兮蒲兰芷。
期间品第胡能欺,十看着而十手指头。胜若登仙不能攀,轮同降将无限耻。
于嗟天产石边英,论功不愧为阶前蓂。许多人之浊我可清,千日之醉我可醒。
司马迁试与招灵魂,刘伶却得闻雷庭。卢仝敢不歌,陆羽须作经。
深邃润街中,焉知无茶星。商山老父休茹芝,首阳老先生休采薇。
北京长安酒价减干万,成都市药市无辉煌。比不上仙景一啜好,泠然便欲乘风飞。
君莫羡花园里女模祇斗草,获得珠玑满斗归。”
此诗句子似笔走龙蛇,幽美极其,诗里有许多为后代不断传扬的妙句,并且用典甚多,是一首与卢仝的《走笔谢盂谏议寄新茶》相提并论的广为流传的茶诗。更难能可贵是,王安石此诗是和诗,章岷一样有一首这般宏伟而幽美的斗茶歌,仅仅无法广为流传出来。虽是这般遗憾,但回忆上千年以前的那番酬唱,也是大方敬仰,感叹古代人的知已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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